【宽歪】兔子饲养手册（7）
完结撒花XDDD！当做7-0的贺文)
Toni做了一个噩梦，有人抓走Marco去做实验。兀地惊醒，打开床头灯，发觉天还未亮，只穿了睡裤的Marco正钻在他怀里睡得香甜，白皙的背部在柔和的灯光下镀上一层暖色。
Toni伸手胡乱地抹掉脸上惊出的汗珠，Marco的问题是逃避不开的。他没有身份证，不能出远门……Toni甚至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，生怕因此捅出什么乱子。
这个噩梦简直是Toni近些天恐惧堆积的反应。
这半年来他们相处一直很愉快，Toni甚至不会想起Marco是只兔子精。他融入他的生活，除了有些常识问题懵懵懂懂。Marco还会给他带来惊喜。
Marco是Toni的绝对球迷，不论比赛输赢，Toni状态如何，Marco都会坚定Toni就是那个全场最佳，这几乎让Toni有点“忘乎所以”，不太记得因为球队失利而产生的痛苦失落是什么感觉了；而且有那么一次，Toni带他去超市，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座野球场，一只足球飞出了场地到了Marco的脚下，Marco居然轰了一脚惊人的世界波，把球轰进了球门。那些队员一下子安静了，然后突然爆发掌声，Toni不得不在引起骚动前把Marco拖走——碍于他是这个城市球队的主力中场，又带着一个不知名的“球星”逛街。
当然了，除了足球之外，Marco还有别的乐趣。他已经把他们的阳台改造成了一片宁静的的小世界，沙发椅，唱片机和绿植，意外相衬。Toni寻思着是不是该把公寓卖了，换一套带花园的独栋别墅了，这样Marco一定会把花园变成奇妙世界。
因此，Toni根本不记得Marco是只兔子了。
直到上个星期，Marco指着手机里的图片问他是哪儿。那是一张他的国家队队友po的Ibiza岛的照片，Marco似乎很喜欢海，他绿色的瞳孔亮晶晶的，溢出收敛不住的渴望。
那瞬间Toni几乎要脱口而出，等夏歇休假了，我带你去玩。然后才感觉喉咙发痛，他的Marco是只兔子，他根本不能带他离开这里…假如有一天他转会了离开了这座城市，他的Marco怎么办呢…
于是他问Marco：“你还能变回兔子吗？”如果能的话他还能把他装在笼子里带走，但Marco摇了摇头：“我和你待在一起太久了，根本没有办法让你的气息完全消散掉…我可能变不回去了…”
后来Toni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把“海”这个问题敷衍过去的，然而有些东西能敷衍，但是Marco的问题却不能不面对了。
Toni甚至愚蠢到求助谷歌，然而这次谷歌终于也不能给他解答了。
他不敢把自己的恐惧告诉Marco，担心兔子听不懂或者胡思乱想，以为自己要抛弃他什么的。这种臆想出来的生离死别的错觉密密麻麻地爬上Toni的心头。
Toni关掉了床头灯，轻轻捧起Marco藏在他怀里的脸，凭着直觉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，从兔子柔软的金发抚至光裸的背。
“唔…Toni...”尽管Toni放轻手脚，但兔子似乎还是感知到了，他伸手摸了摸Toni的脸，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Toni，又发出一串“咕噜咕噜”的呼吸声。
Toni笑了，又凑上去亲吻兔子光洁的脖颈和圆润肩头。
“Toni…再睡会儿嘛…”Marco缩了缩脖子，“你不要再亲我了喔…”
“怎么办呢Marco…我就想亲你呀…”Toni说着又凑上去亲了亲Marco的头发，“每天都想抱着你亲你…”
“那我每天都让你亲让你抱…”Marco的声音听起来如同远方的安睡童谣，渐渐抚平了Toni的不安，终于让他重新阖上了疲惫的双眼。
Marco拉过Toni搭在他腰上的手，放到自己的肚子上，又往后挤了挤贴住Toni的身体，直到没有一丝缝隙。
Toni的身上有一股巨大的悲伤，Marco迷迷糊糊地想。
天色刚刚破晓，Marco又翻了个身搂住Toni，借着窗帘外隙进的天光，他看见Toni眉头紧锁。他伸出食指轻轻地抚上那纠在一起的眉心，一下两下，直至抚平。
他适应人类生活算来也有半年了，在适应生活规律的同时，也越来越有人类的情绪。除此之外，由于和Toni的牵绊，他对Toni的情绪变化也很敏感——这一个星期，Toni情绪都不是太高。具体体现为在球场上失误增多，虽然还是很完美(在Marco看来)；以及Toni不是很热衷于和他做亲密的事了，只愿意摸摸他的头发，亲吻他的额头。以往赛事密集的时候，Toni虽然收敛，但是甜蜜的亲吻和嘴上的调戏是绝对不会少的。
“每天都想抱着你亲你…”梦中的Toni和他这么说，可是现实中的Toni似乎…Marco有些难过地想。
Marco在高潮的瞬间哭喊着Toni的名字，仿佛在说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，Toni居然抑制不住地想要哭。一颗不听话的泪珠滚烫地灼烧在Marco的脸颊上…
Marco片刻失神后，抬手去擦Toni的眼睛：“Toni...”他从来没见过Toni哭，他想让Toni开心起来，却没想到让他更难过。
天色渐亮，Toni捉住Marco的手放到嘴边一吻，然后把头埋在Marco的颈窝，用故作轻松地语气说道：“我只是有点激动，我的Marco这么懂事…”
Toni明明是悲伤的，他的眼泪是苦涩的。Marco张了张嘴想问他能为他分担什么，却说道：“我们做吧Toni。”
Marco乖巧地用腿缠住Toni的腰，等着Toni给他回应。
良久Toni抬起了头，他望着Marco褪去情欲的眼眸：“不，宝贝，再睡一会儿吧。”然后郑重地落下一吻，翻身躺在Marco旁边，又一把把人捞进自己的怀里。
不得不承认，Marco的提议很诱人，但他太害怕自己的焦躁不安让Marco成为泄愤工具，太害怕自己发疯地想就这么把Marco弄死，让他的患得患失随风而去……他不能这么自私残忍。
“你让我好难受…让我想起了那个下午，我在冰冷的水中醒来，而你…你不再喜欢我了吗？”Marco匍匐在Toni胸口，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。Toni沉郁的情绪像一只蛮横的手死死勒住他的脖子，让他头昏脑胀，过度缺氧。
“Shhh...Marco，我永远爱你，我向你保证。”所以他还是搞砸了吗？不想分享自己的不安却偏偏造成更大的不安了吗？“Marco...我…对不起…”
“我知道了…”Marco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，然后一点一点的掰开搂住他的手，坐起了身，“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。”
“Marco？”Toni拉住他的手，“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！我只是…我也许永远没有办法带你去你喜欢的海边，甚至没办法带你离开这座城市，没办法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认识，甚至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…我有点迷茫了，我很担心很惶惑…”
“为什么？我有个鹿族哥哥，他现在已经是一名足球运动员了！他结识了许多人类朋友，随时去自己想去的地方…”
“Marco？”Toni的眼睛亮起来，一把把Marco拉倒在床上，“真的吗？他是怎么做到的？身份证什么的他是怎么搞到的？”
提到身份证，Marco目光不自然地闪躲起来：“我们是有身份证的…只是…”
“嗯？你可从来没和我说过你有身份证！”
“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啊…而且身份证不在我这儿…我不确定…”
“好吧，Marco！现在这个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这个星期都快为这件事情愁秃了！当你和我讨论Ibiza岛，我当时多想休假的时候就带你去，但是我没有办法…然后我开始担心，不知道怎么给别人解释你是一只兔子精，别人会不会觉得我疯了…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，我梦到你被抓起来做实验了…所以我告诉你我想每天都抱着你亲你，那不是假的，我真的这么说了…那你的身份证在哪儿？”
Marco在Toni热切的目光中有些紧张，支支吾吾地说道：“那个东西对我很重要…如果我把它取出来，我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…”
“宝贝儿，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？”
“我想…可是，要拿出身份证，我必须有一位‘监护人’，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，我就会死掉…Fernando哥哥是个例外，他遇到了一个好人，然而更多的同类死掉了…”
“嘿Marco…”Toni有些心疼地把兔子抱住，轻轻拍打他的背，试着平复他的情绪，“我们慢慢来好吗？如果你还不信任我，我们可以慢慢来…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。你今天告诉了我这个秘密我已经很开心了，至少我知道我不必要把你藏着掖着，哪怕不能向别人解释你是一只兔子，至少我可以带你去认识认识我的朋友们好吗？对了，你说的Fernando，是我想的那个Fernando吗？Torres？”
“嗯…”
“Seriously？他和Sergio…天呐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宝贝儿，你该告诉我我的队友和你的同族…！你害得我只能吃他们撒的狗粮！得补偿我！”Toni一边说一边去挠Marco的腰，怕痒的兔子很快就打着滚避开，“唔…不要挠我…哈哈…Toni你是狗吗？”
“我可去你的Marco，现在你的Toni要操你了！”
一切都会好的。Toni在进入Marco的那瞬间想。
End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