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口后面会成长得很强大。
恩,没错。
过渡段,短小。
正文:
Marco想转学伦敦的计划遭到了毁灭式的阻击,从来不插手他这些琐碎事的父亲突然打来电话,要他回家吃顿饭并就此事好好聊一聊。
虽然说是“聊一聊”,但是父亲语气的强硬分明是不讲道理地宣告他的看法——没门。
这两年Marco没有回来过这个“家”,和父亲寥寥几次的交流都是在电话里,圣诞节他们也分开过,从前那张长餐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短餐桌了。
气氛实在是让人备受压迫的,Marco故作轻松地脱掉厚重的羽绒服,拉开了Lewandowski对面的椅子坐下。
“你怎么胡闹我不管你,但是转学去伦敦不可能。你有两个选择,留在这儿做你想做的,要么你就转学回多特吧,到了那边Kehl叔叔会照顾你。”
Marco紧了紧手里的餐刀,垂下眼睛没有回答。母亲去世后他试过与父亲争辩,但换来的永远是无穷无尽的关禁闭,后来他终于学会了在父亲面前闭嘴。
他记得刚刚搬来莱茵塞尔的时候,晚上他总是顺着烟囱爬到屋顶上去看星星。可是某一天院子里开始有人巡夜,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Lewandowski,那时候他八岁,Lewandowski二十五岁。
Marco如同往常一样先从窗口探出了自己的脚,结果还没进行下一步动作,就被人低声吼了:“危险,快点回去!”Marco吓得缩回脚,露出半个脑袋寻找吼他的人,是个看起来并不和善的哥哥。但Marco倒是不怕,反而又一次进行了尝试。结果手上一滑掉了下去,光着的脚丫被铁丝勾出一道不浅的血痕。
他掉在Lewandowski的怀里,还好是掉在Lewandowski的怀里,不然从二楼砸到水泥地上,至少得摔个骨折。
“别告诉我父亲…我以后再也不爬烟囱了…”惊魂未定的Marco抽抽噎噎地跟Lewandowski说。Lewandowski没有告诉Reus先生,但最后还是没有藏得住,因此Marco被关了半个月的禁闭。
那是他第一次被关禁闭。
“我吃饱了,先走了。”
“Marco,我们谈谈!”Marco打算开车门的时候Lewandowski拽住了他的手腕,“我不觉得我和一个告密者有什么好聊的,Lewandowski先生。”
“我承认你要转学的事是我告诉Reus先生的,但你真的不能去。我很抱歉我这么做了,我向你道歉。”
“我可以走了吗?”
“Marco,不让你去伦敦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…”
“我只是去上学!为什么你们总是觉得我需要人保护?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跟无辜的人发生纠纷吗?就像你一样?!”Marco愤怒地抽出手,对着Lewandowski吼叫起来。
“你将来会明白的,世界不是你看起来的那么单纯,Reus集团这几年扩张很快,树敌无数。你是无辜的,不代表别人不会把你卷进去…”
“所以到头来,我只是我父亲的牺牲品,而你呢?就是帮凶!”
“你自己开车来的?”Lewandowski不再跟他争执转学的问题,转而挑起另一个话题。
“关你什么事?”
“无证驾驶,要坐牢的,Marco。”Lewandowski不由分说地把人塞进了副驾驶,自己进了驾驶座。
“神经病啊?我十六岁就开始开车了!”Marco尝试着开车门,但是Lewandowski根本不给他机会,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落了锁。
“这不重要。现在我们能好好谈一谈了吗?或者你就想坐在这儿到明天早上。”
“我刚才就说过了,和告密者没什么好谈的。”
“你以后会明白。现在跟我说说,你为什么要转学?过去半年里你从来没去过学校。”
“我现在想回学校上课了,不行吗?”
“回学校当然好,多和同龄人接触。但是为什么要转学?”
“我不喜欢莱茵塞尔。”
“你是认真的吗?伦敦可没有什么漂亮星空。”
“人是会变得,喜欢的东西也会变。我现在不喜欢星星了。”这句话Marco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,他只是放空地看着车窗。
“你还在跟我赌气吗?”Lewandowski侧过身摸了摸Marco的头,Marco转过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无情地拍掉他的手,“好吧Marco,我为我之前的话和行为道歉。我当时该留下来和你聊聊的,只是我当时…我不能也不知道和你说什么,我担心自己会对你发怒,而且是真的发怒…你知道我以前都只是吓吓你。”
光光是这样假模假样的几句话,Marco心里面被浇灭的期冀都好像死灰复燃。他压着他的胸口又一次把头转向车窗,警告自己这是段不对等的关系。他们投入的感情是不同的,Lewandowski对他的就是义务,是拿着高工资履行的义务。
他不能再这样了。
都该结束了。
“那不重要了,我长大了Lewy。”
“我会转学去多特蒙德。”
Marco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再回多特蒙德,那里封存着许多他和母亲共度的欢乐时光。快乐的回忆其实是一道结了痂的伤疤,平时不疼不痒,但要揭开还是会流血。
但总比再添新伤口划算。
TBC.